气候变暖可能会让英国葡萄园受益,但从波尔多到加州的酿酒师却在奋力挣扎。
2017年,加州葡萄园附近发生大火,在世界上的某些地区,野火已经摧毁了数千英亩的葡萄园,这是一项紧迫严峻的事情。
每当英国媒体缺乏新闻素材,就拿气候变化和葡萄酒开玩笑。炎热的夏季让媒体有不少谈论的话题,语气也总是轻率的:北极要融化啦?没事,我们要庆祝一下了。
别高兴得太早。当然,对于英国苏赛克斯郡来说,单纯就凭个别好的夏季和丰硕的年头,这种气候变化对葡萄酒的影响就显得不那么明显。即使当地媒体对波尔多葡萄酒的调侃也遮掩不住这样的事实:英国或其他地方不一定成为更好的葡萄酒产地。不稳定的天气、洪水、飓风、极端、非季节性的霜冻和干旱:这些都是生产葡萄酒的不利因素。
酿酒师能观察到天气的细微变化——他们能准确地品尝出葡萄酒的味道。许多年代久远的葡萄酒品种敏锐地记录了气候变化的趋势,这些葡萄酒所传递的信息多年来让葡萄酒生产商隐隐不安。
随着每一个炎热夏季的到来,葡萄酒行业的长期发展都备受质疑。
在某种程度上,这纯粹是质量和风格的问题。随着天气越来越热,葡萄比以往更快地积累高糖分,而其他葡萄成分、单宁和多酚(赋予葡萄酒丰富口感的物质)尚未积累到一定的指标,酿酒师们陷入了两难境地。他们要么更早收获,为了降低酒精度而牺牲口感,要么为了口感导致酒精度超标。
随着每个炎热的夏季和比以往更早的葡萄酒酿造期的到来,整个葡萄酒世界的长期发展都受到了质疑—葡萄品种、葡萄园位置、水供应量日益减少、能否产出口味、数量和品质都稳定的葡萄酒。正如加州著名葡萄酒生产商兰德尔•格拉姆今年早些时候对《纽约客》的亚当•戈普尼克坦言的那样:“都完了。勃艮第可能完蛋了。北罗讷河谷部分被毁了……南罗讷河谷也遭殃了。”
格拉姆最新的一个宏大的项目在圣克鲁斯附近进行,该项目试图培育一种能够适应目前加州气候的新葡萄品种,能够进行旱作(不灌溉)且耐热。在过去的两年里,森林大火已经摧毁了数千英亩的葡萄园,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和生计,人们不会在这里把气候变化当作新闻中妙趣横生的结尾了,因此这项任务紧迫而又严峻。
目前,有六款葡萄酒还可以面对这一挑战。
Torres Viña Sol, Penedès, Spain 2017
实力雄厚的桃乐丝集团(Torres)很快发现了气候变化带来的挑战,投资了数百万美元来研究碳捕捉、水资源利用效率,并搬迁了葡萄园,以保护这种常年流行而又价格亲民的干白葡萄酒的未来。
Langham Estate Rosé Brut, Dorset, England NV
毫无疑问,到目前为止,英国气候的变化对起泡酒酿造是有利的,能够使黑比诺、霞多丽和莫尼耶比诺持续成熟,从而酿造出出色的平衡细腻且带有浆果香味的葡萄酒。
De Martino Old-Vine Cinsault, Itata, Chile 2016
在许多气候温暖的地区,灌溉葡萄是必不可少的,但随着水资源变得越来越珍贵,许多人开始寻求旱作。这种来自智利南部的陈年神索红葡萄酒活泼、柔和且带有红醋栗味,证明了旱作的可能性。
Hancock & Hancock Cabernet/Touriga, McLaren Vale, Australia 2015
在南澳大利亚,为应对气温不断上升,许多生产商纷纷改用南欧传统葡萄。在这款赤霞珠和葡萄牙图里加(touriga)葡萄的混合酒中,有一种芬芳的紫罗兰香味,带有成熟的红色黑色浆果味。
Graham’s Late Bottled Vintage Port, Douro, Portugal 2012
在最近一次会议上,葡萄牙生产商辛明顿(Paul Symington)谈到了气候变化对杜罗河谷葡萄酒生产造成的“生存威胁”,十分悲观,气候变化令他家族引以为傲的LBV(波特酒)葡萄酒面临停产了。
Willi Schaefer Graacher Himmelreich Riesling Kabinett, Mosel, Germany 2016
和英国一样,气候的变化对德国北部凉爽的地区也产生了一些积极的影响,与过去相比,德国北部寒冷、潮湿的年份有所减少。然而,到2050年,这个国家是否还能生产出如此复杂、高品质、精致的雷司令(Riesling)就另当别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