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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出生于1992年的小伙子在一家葡萄酒商店里开始了他的第一份工作。并且他决定把自己的一生献给葡萄酒事业。这个小伙儿后来成为了亚洲为数不多的葡萄酒大师。他的名字叫 内德•古德温(Ned Goodwin)。
2010年, 内德•古德温成为了日本第一位葡萄酒大师(Master of Wine)。到目前为止,内德•古德温是日本唯一一位葡萄酒大师,也是亚洲四位葡萄酒大师之一。他于1969年4月出生于英国伦敦,在澳大利亚长大,然后到日本东京和法国巴黎接受教育。他既是一名侍酒师,也是教育家,还是品酒师和咨询师;此外,他还是一名经验丰富的集团采购员、公众演讲家和活动策划人,频繁出现于亚洲的新闻报刊和电视媒体上。
日本第一位葡萄酒大师
Ned 对我说,他其实对去日本没有什么概念,那时对印度尼西亚或南非这样的地方比较感兴趣。然而,在日本交流学习的时期却是他人生中一次重要的经历,因此才有了现在的他——日本第一位葡萄酒大师。
这里卖个关子,我们且先来嚼嚼 Ned 与葡萄酒之间恋情的舌头跟儿,颇有几分后知后觉的感觉。
Ned 说,他的父母都是烹饪行家,家里自然是少不了葡萄酒。然而那时的他并分不出葡萄酒的好坏,也不认为葡萄酒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。后来,他在巴黎修习艺术史,同学大多是美国人。与他们一起,Ned 少不了要喝啤酒或者朗姆一类的烈酒,但他发现每次不到三杯啤酒,他就已经醉了,烈酒亦然。之后,他才开始喝葡萄酒,渐渐地发现了葡萄酒作为饮品的不同之处。
知晓这段故事后,我不禁想起了神咲雫,也是对葡萄酒没有什么情感,成年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与葡萄酒结下了一生的姻缘。
大师与大使
Ned 告诉我,他大半辈子都是在和葡萄酒打交道。从二十多岁开始,他便一直在做侍酒师。在洛杉矶工作时,他遇到了 Global Dining 公司的长谷川先生。由于 Ned 高中时曾在日本留学,故而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。于是,长谷川先生便问他有没有可能到日本工作。不过,离开洛杉矶后,Ned 并未直接前往日本,而是辗转到纽约的一家餐厅继续工作。直到2001年 Ned 才到日本工作,担任 Global Dining 公司的葡萄酒总监。
逐渐地,Ned 越来越发现自己到了他葡萄酒生涯的瓶颈期,必须寻找一个突破。他发现与侍酒师比起来,葡萄酒大师是集葡萄酒行业之大成者,且是可更深入了解葡萄酒世界的钥匙。对于 Ned 而言,这个头衔不仅是一个巨大的挑战,也是他挣脱酒店工作束缚的一种方式,迎接更多可能性的一个契机。事实也确实如此,成为葡萄酒大师之后,Ned 对葡萄酒有了更为深入的认识。他说葡萄酒大师这个头衔还时刻提醒着他,谦虚和尊重的重要性。毕竟,葡萄酒不应该是捍卫傲慢或精英主义的象征,而是一种愉悦的载体,一种文化的理解,一种美好的生活。葡萄酒的世界深邃而广阔;作为一个葡萄酒大师,我便是把葡萄酒的美传递给人们的大使。Ned 告诉我,葡萄酒大师这个头衔对于他的独特意义。
分享葡萄酒的美妙
Ned 也在中国教授 WSET,我问他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。他说,把葡萄酒的美妙带给中国是他传递葡萄酒之美的一种途径。
语气中透着种理应如此、当仁不让的气势。于是,我又问 Ned,中国葡萄酒市场给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。他给了我三个词:年轻,竞争激烈,深不可测。
Ned 概括得很简单,不过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最后一个词“深不可测”。他用的是“Opaque”这个词。这个词《牛津大词典》给出的英文解释是:“Not able to be seen through”和“(Especially of language)hard to impossible to understand”。如何用一个准确的中文翻译出来,我着实思考了一番。可他为何用这个词呢?我想这里,有文化的障碍,有语言的障碍,亦有中国市场的庞大因素在里面,所以 Ned 用了“Opaque”这个词。汉语本就让他对中国有了一层纱,加之中国市场庞大的基数,也确实让他看不清,看不透,以至于深不可测。老话说“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”。可是这回,旁观者也不大清楚了。
不过,我并没有觉得这有辱他“葡萄酒大师”的头衔,反倒让我对他敬佩不少,因为他至少承认他还有不明白、看不透的东西。
日本有清酒,中国有白酒,对于日本和中国来说葡萄酒都是舶来之物。我问 Ned,何以葡萄酒可在日本普及开来。Ned 告诉我,日本人会根据自身的生理状况调节他们的饮食,这点与传统意义上的西方人喝葡萄酒很相似。而中国的饮酒文化恰恰相反,总是干杯,不吃东西喝快酒,喝得大醉。听到这儿,我不禁笑了笑,中国的饮酒方式还真是让外国人头疼的一件事。
我曾问过很多外国人,他们都会谈到中国的饮酒方式,并表示不适应与不能理解,不论是常饮葡萄酒之人,还是常饮烈酒之人,抑或是常饮啤酒之人。不过,我常在想,古时的中国人似乎并不是这样饮酒的,比如那些文人墨客。且旧时,中国人多用小盅饮酒而非现在常用的2两一杯的玻璃杯。诚然,旧时的江湖人,或北方大汉,有“大口喝酒,大口吃肉”的豪爽之风。然而,时过境迁,这种“豪爽”成为了中国人饮酒方式的象征。我只为 Ned 感到可惜,不曾遇到中国酒文化“豪爽”之后的儒雅。
我接着问 Ned 对中国的葡萄酒从业者或消费者有什么样的建议。他说,希望中国的消费者,特别是葡萄酒从业者,可以去尝试不同的葡萄酒,不论是大品牌还是小品牌,无论是白葡萄酒还是红葡萄酒抑或是桃红葡萄酒,要用嗅觉和味觉去品尝,而不是眼睛。
一段循循渐进的恋情
Ned 常说,他是个爱酒之人,虽然对这份爱后知后觉。的确,我们常说,一段美妙而幸福的恋情,不在乎早一步或晚一步,刚巧赶上了才是美妙。虽然 Ned 早早就遇见了葡萄酒,但那时缘分未到,任凭葡萄酒再美丽曼妙,那句“你也在这里”的寒暄也只不过是寒暄。Ned 自己也说,他与葡萄酒之间的关系如同一段循循渐进的恋情。既然是个爱酒的人,那来到一个地方自然是少不了找酒,如同好吃之人到了一个地方会探寻美食一样。我问 Ned中国有没有什么地方是他常去喝葡萄酒的地方。他说,一家是上海的葡道,一家是香港的121BC。
他还推荐了一些葡萄酒搭配中餐的菜单:如黑比诺、冷气候的澳大利亚西拉和佳美可以搭配烤肉;派伯白雪索瓦玫瑰香槟(Piper–Heidsieck Sauvage Rosé Champagne)配烤鸭和脆皮猪肉;罗讷河的白葡萄酒配海鲜;澳大利亚的赛美蓉配清蒸鱼类的菜。听到这里,我才相信 Ned 来中国真不是走马观花,能给出这么多搭配可见着实是“吃了不少,喝了不少”。
GOOD WINe
我近日常在网页上看到一款叫 GOOD WINe 的酒的广告,在准备采访 Ned 时才知道,这个酒原来是根据他的名字命名的葡萄酒。
我问他这款酒怎么样。他告诉我,这款酒产自南澳,选用了澳大利亚的葡萄品种酿制而成;适合每天饮用,酒体很平衡。GOOD WINe 的红葡萄酒有香草的香气;白葡萄酒有类似梨和苹果带着点矿物的香气。“我简直可以一口气干了它。”听他这么说,我还真是不信,心想有机会一定亲眼看看,你是不是能干了它。
GOOD WINe 在日本最大的网络商店乐天市场销售,其中介绍说,这款酒从南澳精挑细选了霞多丽和黑比诺酿制而成;与食材搭配出色,很易饮。看着这样的广告语,又听了 Ned 的介绍,惹得我口水直咽。
Ned 的身型很好,即便以一个男人审视男人的眼光,也要佩服他可以在他这个年纪保持这么好的身型。他笑起来,有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,但不失一种阳光大男孩的质感。他告诉我,闲暇时,他会喝喝酒,读读《纽约时报》和《金融时报》周末版;或者去澳大利亚冲冲浪;或者去健健身。
与 Ned 的对话很愉快,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。为了满足心中的某种欲念,而访问一位葡萄酒大师,于我来说多少感到有些贸然。脑中不断闪现,曾读到的拜访高人而不得的失落景象。还好,我很幸运地访问到了 Ned。整个过程很愉快、顺畅。
事后我想,每一个走上职业葡萄酒品鉴之路的人都会梦想着有一天可以获得“大师”的头衔吧?
如同日本围棋棋手以“本因坊”的头衔为目标一样。
诚然,大师也好,本因坊也好,以宏观的视角观之,都不过头衔而已;更何况,民间有高手的事例比比皆是。这样看来,头衔这样东西的境地竟有些尴尬了。然而,牛顿曾在给罗伯特・胡克(Robert Hooke)的信中写道,因为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所以他能看得更远。这个头衔何尝不是一个“巨人肩膀”,获得头衔之后,我们能看到什么呢?在没有得到之前,我们的眼里也许只有头衔,当得到之后,我们又能看到什么呢?这或许才是人们追求头衔的初衷吧。